婚礼之后

短打,没头没尾,是hal的回忆,或许有后续。


那不过是布鲁斯韦恩中等糟糕的一天,没人死亡,没人受伤,也没有任何需要蝙蝠侠的紧急事务。哥谭比隔壁的大都会还要平静,酒会上点缀着鲜花和气球,最新款的跑车停在外面,拖着十几串易拉罐。

只不过,在婚礼上,新娘没有露面。

毗邻海洋给哥谭带来了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和无论在何时含水量都不会低于80%的空气,这意味着在哥谭你只能见到两种天气——连绵阴雨抑或漫天浓雾,而后者在和工业化带来的粉尘混合后变成了更加致密苦涩的胶体。在黄昏,空气格外污浊,昏黄的天空下降到了地面,淹没了低矮的公寓。只有那些最高的建筑,才能凭着尖峭的哥特式屋顶冲破令人窒息的灰霾。

而我们的新郎在最高的那一座上,西装笔挺,胸口的鲜花仍散发着香气。年迈的管家站在他身后,弯曲的胳膊上搭着一方餐巾。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老管家的声音被屋顶的风扯得支离破碎,他枯瘦的身体像船桅一般立着,洁白的餐巾猎猎作响。

新郎紧抿着嘴,他俯视着脚下翻滚沸腾的云翳,地面离他有2400英尺,云把一切都变成了一张巨大柔软的弹床,蝙蝠侠能用他的强化斗篷在上面滑翔好几个钟头,但新郎只有昂贵的漂亮礼服——再显他那些完美的肌肉线条也不行。

“不,她不会来了。”

他扯下领结,向前一跃,朝着天空坠去。

韦恩塔,就像所有乏味的现代建筑一样,使用玻璃装饰它的外墙,这种脆得和冰一样的材料在地震的时候能把你从头到脚整个埋起来,但它们该死地明亮和光滑,即使在不断的加速坠落过程中,也能清清楚楚反射出你脸上的每一根汗毛,每一滴转瞬即逝的泪水。

没入云层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指碰到了钩爪发射器,但在按下扳机前,有一道光接住了他。

那是张双人水床,弹性绝佳,他几乎碰到了一栋公寓的天台才被高高抛起,没等失重感带来的眩晕感缓解,一只巨大的绿色毛绒熊抱住了他。

“我先假设你只是个蹦极爱好者。”身披绿色战衣的超级英雄漂浮在半空,举着一只手——那只熊的尾巴连在闪闪发亮的戒指上。

要是超人,大概只会把他送回韦恩庄园再说两句宽慰的话,要是神奇女侠,她会质问为何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而小红人会给他裹一条安慰毛毯,带他去另外一个时区看看日出,而绿灯侠,这家伙在他头顶浮着,桃心形状的面具皱着眉——鬼知道那是什么材质。而巨大的绒毛熊摸索他的脚踝上有没有所谓的“隐形的绳子”

凡是和绿灯侠战斗过的人都知道,意志之光坚不可摧,那轻飘飘的玩意硬度赶得上最强韧的合金,至于温度,现在,布鲁斯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比阳光还要滚烫。

“放开我。”他被熊爪按在圆滚滚的毛绒肚子上,半个身子没入果冻似的意志之光,像是被粘鼠板黏住的小兽般挣扎着“放开我!”

“老实说,你需要喝一杯。”灯侠抱着胳膊,向下飘了飘,鼻尖对鼻尖地看了看他的眼睛,“没错,你绝对需要来一场大醉。”

布鲁斯彻底被套在绿灯侠特制的毛绒玩偶服里,他的脸从熊大张的嘴巴里露出来——这是他唯一一点没有被裹起来的皮肤了。哥谭首富面色潮红,咬牙切齿,“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放松点,spooky。”意志之光化成一只巨手,伸出食指,顶在布鲁斯皱成一团的眉头上,把他最后一点抗议按进了玩偶服里。“有家很棒的酒吧还没有关门,在哪儿没有生物会认出来我们的身份,我可以向你保证只会有我们两个人类。”

夜幕低垂,在蓝灰色的天空下,绿灯能量像流星一般,朝着月亮拖出长长的亮丽尾焰。

在超光速飞行中不要去看窗外,这是哈尔乔丹在绿灯军团的驾驶课上学到的第一件事。这种时候你就是那只该死的被关在箱子里的猫,在生和死的两极之间不断颠簸,任何形式的观察都是一次掷骰,决定你下一刻是死亡还是再生。

但只要降下舷窗上的合金板,或者干脆闭上眼睛,把一切都交给某种你搞不懂,或许永远也搞不懂的力量——法则,随便你怎么叫,你就会完好无损,平安无事。就像父亲把小孩子抛向空中一样,婴儿会咯咯大笑,因为他知道自己会被接住,跌在地上的念头甚至来不及钻进他发育不完全的大脑。

做超级英雄也差不多,蝙蝠侠曾嘲笑过他的想法幼稚,他列举出绿灯军团的伤亡率,把联盟的医疗和抚恤支出投影在外星旅馆污迹斑斑的天花板上,告诉他这种轻浮的想法绝对会在战斗中要了他的命。而灯侠懒洋洋地枕着胳膊,朝只围了一条毯子的大蝙蝠吹口哨“多谢关心,spooky。”

“不过你得承认我说的实话,你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能量随着灯侠的意志托起半裸的男人,“想想你遭遇了多少危险,想想我们曾经必须面对的那些恶棍,而你现在还站在这里。”

哥谭首富坐在巨大的绿色手掌上,抱着食指以保持平衡“接住我的是超人,神奇女侠,火星猎人,还有蝙蝠翼。”黑色的毯子摇摇欲坠,灯侠坏心眼地分开手指,而下一个瞬间蝙蝠就灵巧地跳到了床上。湿漉漉的黑发随着惯性甩了他一脸水珠。

“你似乎漏了一个人。”灯侠不满地抹抹脸,须后水清新的气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首先我有钩爪发射器,其次我完全可以起诉你绑架。”

“嘿!至少我们玩得很开心!”

“如果你觉得呕吐物淋浴很有趣,我尊重你的喜好”

 “这不是洗干净了吗,我已经想好第二轮去哪家酒馆了。”

“把你的制服穿上,我们该回去了。”

“这个星球的两个种族在停战和谈,恒星日过完三分之二隘口就会关闭。”

“英勇无畏的绿灯侠可不会被区区一个隘口阻挡吧?”水珠一滴一滴砸在灯侠脸上,再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洇湿一小片枕巾,而他睁着眼,在蓝色的海浪中看见了自己变形的倒影。

“我还以为你是个连红灯都不会闯的的乖宝宝。”他咳了一声,移开视线,捋捋半干不湿的头发,重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我每晚都闯进别人家里,殴打罪犯,安装窃听。”蝙蝠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相信我,比起捉拿罪犯,哥谭的警察对怎么抓住蝙蝠侠更感兴趣。”

他一直知道布鲁斯韦恩的外号是哥谭甜心,但他现在才明白布鲁西宝贝是靠着什么挤掉了兔女郎登上花花公子的封面。

“关口…..”灯侠的舌头肯定被DEXTER那只该死的猫偷走了,他磕磕巴巴,勉勉强强地说“是黄色的…..”

“穿上衣服。”胸前一轻,蝙蝠弯腰把被廉价烘干机揉的惨不忍睹的三件套拉出来,胡乱一套。缩水的衬衫连扣子都合不上,敞着一小块光润的皮肤。“我想这城里不止一家酒馆吧?”蝙蝠侠,不,布鲁西宝贝把湿乎乎的飞行员夹克扔向他的脸“动作快点,天才,刚才谁喊着要来第二轮的。

 

哈尔拉下蒙在头上的毯子,映入眼底的只有灰白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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